慕良珺

【杜白】谁允许你跟警察玩儿心眼了?

 @吾家有獅初成王 这篇献给火眼金睛的狐狸太太。

为杜白添砖加瓦。

梗是旧的,请不要嫌弃,反正都是我的,就是可以拆!哼唧╭(╯^╰)╮。

拒绝除太太和太太的西皮之外的人转载。

但我们小可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阿陌陌陌陌陌陌陌 你最可爱O(∩_∩)O

1、

季白坐在会议厅里打了个哈欠,他对坐在上面吐唾沫的人,非常不爽。

满嘴脏话,粗鲁野蛮,讲了45分钟,有半个小时都在拍桌子。

剩下的15分钟,有16分钟都以“老子”这个词开头,以“卧槽”这个词结尾。

刑讯是一门艺术,跟人有关的。

才不是炸药包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边的赵寒脸上的表情比自己更难看,他用手肘顶了顶对方,然后就被发现了。

一个剩了不到五分之一的粉笔头只花了三四秒就无比精准地砸在季白修长的手指旁边,弹了两下又掉到了地上:“那边那个,你给老子起来,老子要问你一个问题,刚刚讲的核心内容是什么?”

季白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站起身来,笔直的脊背在下午三点往那儿一戳,划拉得阳光都分割成了两片:“不要怂,就是干。”

陈述语气,音调平稳,唯一就是表情不太好看。

赵寒领着一帮子武警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坐在赵寒对面的毛利民在心里真主佛祖地喊了个遍,才敢皱着眉看一眼台上的杜见锋。

他旅长的表情很平和,只是带了点玩味,指尖在季白的方位上点了点:“小孩儿。”

小孩儿,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2、

军警联合行动,但总是以一个为主。

21世纪是信息时代,谁掌握着内容,谁就能发号施令。

季白手里捏着线人和线索,毫不意外地给了杜见锋一个断后和清理现场的活儿。毛利民代表军方来严正交涉,季白停下检查装备的动作,理了理外套出去见人。

毛利民向季队长委婉转达了杜见锋旅长的亲切问候,双方亲切交换意见后达成一致,赞同季队长对此次军警合作的一切指示。

赵寒、姚檬和许栩陪同会见。

毛利民被绕进了季队的逻辑圈,回去复命的时候,杜见锋甚至怀疑刑警队里潜藏着一个邪恶的传销组织。

他决定亲自上门:“喂,小孩儿,你给毛利民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季白正在吃晚饭,头也不抬:“没有迷魂汤,番茄蛋汤,杜旅长要不要来一碗?”

杜见锋很有骨气,可他的肚子看起来没他本身这么优秀。

季白看了一眼杜见锋的表情,又微微眯起眼睛在人的肚子上扫了几圈,勾了勾右边的唇角把自己的碗端起来递过去:“喝吧喝吧,杜旅长空着肚子生气,容易胃溃疡啊。”

杜见锋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抽了,手也不动直接把脑袋伸过去。季白脸上刚见了阳光的表情立刻就阴了:“杜旅长的架子可真大,喝个汤也要人喂?”

杜见锋醍醐灌顶,两只手伸过去抓了碗一口闷,季白白了他一眼坐下来,一旁的许栩往后靠着戳了戳人,然后指了指放在几步开外的一次性碗筷:“师父…你给杜旅长用的…是你的碗。”

“妈的,我说小孩儿,你们这重案组太特么穷了,连筷子也不给一个。碗底下的西红柿要老子怎么吃啊?”杜见锋扯过桌上的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算了,老子也不指望你们能有什么出息。”

杜见锋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他想起季白递过来的那碗番茄蛋汤,又想起转身之前季白的那张脸,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他回了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正在吃泡面的兄弟们抬了头,一双双眼睛里都是希望。

我擦,妈的,忘了跟他说老子不要断后的事情了。

 

3、

收网前的一个小时,季白把所有人叫起来最后交代一边任务。杜见锋没打岔,季白第一次看见他严肃认真的样子。

杜见锋等季白说完,认认真真地把地图重新看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个方位问他:“我怀疑这个点有密道,你有安排过谁来守么?”

季白理了一遍思路,皱着眉不说话。

杜见锋见状轻车熟路地摸了摸人的头发,季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那么讨厌这个看起来过于亲昵的动作:“我来吧。让其他兄弟断后。”

他“嗯”了一声权当同意,人群作鸟兽散。

“小孩儿,快谢谢老子。”杜见锋立在他旁边,看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救命之恩。这可不是第一次啊。”

季白当他的话是耳边风,耸着肩膀抖掉人的手就往前走。

他没想过一语成谶。

杜见锋说那个点有密道,就真的有密道。罪犯冒出来的时候,杜见峰刚好打完一个哈欠,伸了右手握住对方的拳头,转个身到身后,掰着人的手肘抵在肩膀上向下压,咔嚓一声刚落下,就听见一声鬼哭狼嚎应着一阵脚步声接踵而至。

他把人扔在地上,朝跑过来的季白笑:“小孩儿,谈谈谢礼吧。”

“你要多少?”季白有点无可奈何。

杜见锋笑了,牙齿很白有点晃眼:“老子不缺钱,就缺个人。”

谁也没看到对面屋子里一支冰冷的狙击枪。

金属冰凉的光斑刻在杜见锋的瞳孔上,他收了嘴角的笑,喊了一句“对面有狙”就扑在了罪犯身上。

鲜血迸溅,季白跑到人身边的时候,视网膜上是一朵猩红色的云。

 

4、

毛利民脸上的表情木木的,像雕刻。

季白靠在窗框上抽烟,白衬衫上都是鲜血。

地下的中华散了一地。他想起一个小时前的杜见锋,右手食指勾着车钥匙朝他笑的杜见锋,想起那个喊他小孩儿摸他头发的杜见锋,想起喝了他大半碗番茄蛋花汤的杜见锋。

还想起高三那年帮他偷户口本的杜见锋。

他都记得,他没有忘。

他只是怨他,可他怎么可能忘了他。

怎么可能忘了那个给他擦过鼻涕蹭过眼泪的人呢,怎么可能忘了那个陪他给人打过架的人呢,怎么可能忘了那个每天上学拽他书包的人呢,怎么可能忘了那个说要一起读警校,却一声不吭地跑远了的人呢。

拉过勾盖过章从没有失信过的人,凭什么扔下他一个人呢。

他想起高考填志愿的那个晚上,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小花园的铁栅栏外看着那个从小依靠着长大的杜见锋,踩着一楼的窗户往二楼爬的样子,他想起那天晚上的灯火通明,杜见锋长手长脚却只能缩在二楼窗户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挥着户口本朝他笑的样子。

他在跳下来之前说:“喂,小孩儿,不就是念警校,季爷爷不放心嘛?大不了我陪你呗。”

他是依靠着杜见锋长大的,是打打闹闹调皮逃课地混过来的,可后来是杜见锋一巴掌把他推搡到了今天。

沉默,冷静,周全地好像一台机器。

『杜见锋,』季白把空盒子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沾了烟味的双手捂住了眼睛,『老子恨死你了。』

 

5、

刑警是没有节假日的。

但是病假一定是要批的,更何况是工伤。

季白使唤两个小徒弟和赵寒回去写报告,自己一个人倒是戳在医院里和杜见锋怼天怼地。

杜见锋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放饭的点了,连忙把手上拿着的扑克牌在枕头背后藏好,咳嗽一声正好看到季白拎着保温桶进来:“招了?”

季白整个人一顿,转过身把门关好:“没有。又是死胡同。”

杜见锋笑了一声,刚想开口就被季白火大的表情噎回去,季白揭了盖子,指指人身上五花大绑的纱布:“先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杜见锋眨了眨眼睛,飞快地讨饶:“妈的老子饿死了,快把吃的给我。”

又是番茄蛋花汤和小白菜叶子,杜见峰有点崩溃。

可等他看了一眼季白碗里的,就更崩溃了。

“三儿,我们俩认识二十几年,”杜见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盯着季白碗里的琥珀排骨和土豆烧鸡,嗓子发紧,“你在吃的这方面就没让过我。你要不这次对哥哥献点儿爱心?”

季白头也不抬,把最大的一块儿夹到嘴里:“我知道你又要说当年我二哥故意在捉迷藏的时候扔下我不管,是你看到被遗弃的我,大发善心地把我捡回家,没想到没一点儿良心。”

杜见锋台词被人抢了说实话肯定有点尴尬,但此刻吃肉的心情占了上风:“所以啊。能不能推翻这个论断,就看今天了。”

“门儿都没有。谁让你大发善心了?”季白冷哼一声,筷子又急又狠,“没吃饱也就这些了,不想吃就饿着。”

杜见锋叹口气,认命地把菜叶子扔进嘴里,咔嚓咔嚓跟只兔子似的。

“谁让你摊上我了。”季白把桌上剩的骨头用报纸包了,扔在床头柜上,还特意往杜见锋的方向挪了挪,“认了吧。”

杜见峰抬腿准备踹人,却被季白按着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小孩儿你谋杀情哥啊。”

“杜见锋,你少跟我攀亲戚,你也别污蔑我爹,我爸的生活作风可周正了。”

“情哥,不是亲哥。”

季白没时间管杜见锋的那些弯弯绕绕,擦完桌子就准备接着想该怎么审,却被躺在床上的病好单手一拦:“放松放松换个脑子,整天想那些点点线线的,脑子都木了。”

季白皱着眉,带了点儿鄙夷地上下打量旁边的人,跟审犯人似的:“你又想干嘛?”

杜见锋咬了咬后槽牙,没理他这种欠欠的小调子,从枕头下面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洗好了摊到对方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抽一张。季白狐疑地伸了手,伸到一半又停下,带着笑揶揄他:“怎么?拿我当犯人?”

杜见锋犯了一个白眼,明显得跟着了魇似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呢?快点。”

季白抽了一张,翻开一看是一个特别大的手绘爱心。

丑的一比。

“你别给我看。”杜见锋强调。

季白压低了声音一句“我也没想过要给你看”顶回去,杜旅长忍了半天的脾气终于爆发,动作迟缓地一巴掌招呼到他后脑勺上,季白也不躲,挨了:“反了你。”

“现在我问什么,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你抽到的这张牌上有数字吗?”

季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有。”

杜见锋咽了口唾沫:“…小于5吗?”

“不是。”季白把桌上的水端起来,一本正经。

“大于10?”

“不是。”

“黑色的吗?”

“是。”

“.…..”

杜见锋掌心向下压着季白的那张牌滑到自己面前,闭上眼睛,动作神神秘秘,搞得季白差点以为他要辞职去给人算命去。

“三儿,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杜见锋突然把眼睛睁开,炯炯有神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也不傻。”

季白突然觉得气氛严肃起来,他把背挺直,坐的很正:“杜见锋。你想说什么?”

杜见锋在他的沉默里手指发凉,呼吸都被掐住了不能动弹:“其实我们俩没必要藏着掖着。行或者不行,给个准话。”

窗外有人在放烟花,砰砰砰的声音响在耳边,季白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躲在杜见锋怀里哭的声嘶力竭的样子。自家的二哥开玩笑把自己扔在仓库里回了家,他以为自己被所有人弄丢了,却没想到有一个人这样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放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季白把杜见锋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指节冰凉,掌心向上,他看了看他的生命线,又看了看自己的。

突然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他想,哪怕是隔着这么远的两条线,这辈子总算还是没完没了的了。

他清了清嗓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很欠的情绪:“杜见锋。那张牌现在在你手里了。就看你猜不猜得到了。”

“没有数字也不是黑色的。是个爱心。”杜见锋抿着的嘴唇终于松开,笑得自得意满,并着食指和中指夹起那张牌竖起来。

“三儿。你聊爆了。”

“杜旅长。你那一副牌都是画的一个样儿的爱心,无一例外——”季白刻意把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剩下的半句话,他凑过去,一字一句地在人耳边上响,“全,都,丑,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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